返回目录
小部经典~本生经

第十一章 超百品

一○一 超百本生谭

(菩萨═婆罗门)

百年耽瞑想 愚者超百人

一度解真相 智者遥不及

此本生谭,无论事端、文章及结语,皆与超千本生谭(第九九)完全相同。只此处有「耽瞑想」之偈语,为唯一之相异。

一○二 鲜菜果店本生谭

(菩萨═树神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优婆塞之鲜青菜果店所作之谈话。彼为住舍卫城之优婆塞,彼贩卖种种青菜根叶及瓢箪、冬瓜等物以度日。彼有一女,其女为一可爱之美人,德行俱备,无有罪污,但有一缺点,时时以笑颜向人。于此期间,有由家世相当而来欲得其女之人,其父自思:「此女终须出嫁,但时时作笑颜向人,若其行为不善,嫁至他处,将污父母之颜。究竟此女为善行或恶行,且为一试观之。」

某日,彼使女持篮笼,往森林采摘野菜,携彼女同行。为作试探,故示情炽之状,嗫嚅甘言,以腕抱女,女突然哭泣云:「父亲!勿为越礼之事!水中不能出火,吾父不可为此事也。」父:「吾女!予之抱汝,惟思试探而已。观汝之行为善行与否,吾女应与回答!」女:「父亲!诚如所言,予见男人,曾无一度之爱着焦思!」

于是彼慰其女,携归家中,开庆禧之宴,嫁女于对方之家。然后彼欲礼佛,手执香水华鬘,往祇园精舍,向佛问候,献上赠物,坐于一隅。佛言:「汝甚久而前来!」彼以前事,向佛奉申告之。于是佛言:「汝优婆塞!汝女久远以前即为德行俱备之人。汝之试女,非自今始,前生即已如是!」佛应彼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,菩萨生为森林中之树神。尔时于波罗奈一优婆塞住鲜菜果店,恰与今之所言事相同。彼为试探而抱其女,女泣而唱次之偈:

救苦我持盾 父何为淫行

林中我哭泣 持盾防暴行

于是父慰藉其女问曰:「吾女!汝为处女耶?」女:「父亲!予实处女也!」于是彼携女归家,闻庆祝之宴,嫁女与对方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四谛──说竟,此优婆塞得预流果──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父与女是今之父女,其后见此事之树神即是我。」

一○三 仇敌本生谭

(菩萨═商人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给孤独长者所作之谈话。彼往所领之村归来时,途中遇有盗贼,彼云:「予不能止于道中,须立即往舍卫城。」于是急行驱牛归至舍卫城。翌日,彼诣寺向佛语及此事,佛云:「居士!前生之贤人于途中遇盗贼,亦不稍乞暇而归自己之家。」佛应长者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,菩萨为大富之商人。彼受招待往某村归来时,途中遇有盗贼,彼不稍乞暇,至急急行归至自己之家,饱餐美食,身卧华丽寝床之上而叫曰:「予得脱盗贼之手,得归我家安乐之地!」彼于感激之余,唱次之偈:

敌人出现时 贤者不留止

数夜与敌俱 必至有苦吃

菩萨于感激之余,而唱此偈,彼积布施等善行,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波罗奈商人即是我。」

一○四 知友比丘本生谭

(菩萨═天子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堕落比丘所作之谈话。此于前之知友本生谭(第八二)之中 1,既已述说,此者乃迦叶佛时代之事。

主分 尔时堕入地狱,抬铁车轮 2受责罚痛苦之一男子向菩萨问曰:「尊师!予究造何罪,受此责罚?」菩萨云:「汝造如是如是之罪!」为唱次之偈曰:

由四积至八 由八至十六

十六三十二 其欲倍增上

欲求不止者 车轮近身傍

能断欲之人 车轮上空转

如是菩萨自己升往天界,堕狱之人于恶灭时,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,尔时堕落之比丘是知友比丘,天子即是我。」

注 1 知友本生谭于罗沙伽长老本生谭(第四一)中亦有说明。

2 铁车轮为地狱责罚之道具,抬此轮者其身触车轮,即碎为细粉之微尘。

一○五 弱树本生谭

(菩萨═树神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畏怯之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彼为舍卫城某家之子,彼闻佛之说法而出家,非常恐惧死亡,无分昼夜,闻风之音声,见枯树之摇动,闻鸟兽之声,皆感受死之威胁而大声逃避。然彼并未思及自己何时亦必须死亡,若彼知自己不久将死,则对死不应有所恐怖,因彼对死之缘由未能瞑想,故只知对死亡恐怖。彼之畏死之事,为其它比丘等得知,某日集于法堂,开始议论:「诸位法友,如是名之一比丘,为死之胁迫,彼畏怖死亡。吾等比丘皆应确信自己须死,而应对死之缘由加以瞑想耶?」尔时佛来问曰:「汝等比丘!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比丘等曰:「实为如是之议论。」佛呼彼比丘出而问曰:「汝畏怖死亡为事实耶?」答曰:「世尊!是为真实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汝等勿怒此比丘之事,彼甚畏怖死亡,非自今始,前生亦即如是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,菩萨生为雪山之树神,此时波罗奈王命饲象人调教王之宝象为不动之术。于是诸人将象缚于桩上,人手执鎗包围,开始教象不动之术。象受不动之术,苦不堪言,破坏木桩,追逐诸人而自己逃入雪山之中,诸人不能捕彼而归去。象在山中畏怖死亡,闻风之音身亦战栗,恐惧死亡。彼思仍如系于桩上受不动术时之状,舍命逃避而徘徊山中。如是身心俱失其乐,恐惧战栗而彷徨。树神见彼,立于树之繁荫唱次之偈:

林中之弱树 风打折不稀

汝象!汝如是恐惧 瘦瘠果无疑。

树神对彼为如是激励之语,彼此后不再恐惧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四谛──说四谛竟,彼比丘得顶流果──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象是此比丘,树神即是我。」

一○六 钓瓶女本生谭

(菩萨═仙人)

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祈园精舍时,对某肥女之诱惑所作之谈话。此一故事在第十三篇之小那罗陀苦行者本生谭(第四七七)中将再述说。佛向此比丘问曰:「汝比丘!汝真焦思耶?」比丘答:「世尊!是为真实!」佛继问曰:「汝心寄于何人?」比丘曰:「为一肥女!」于是佛言:「比丘!汝迷之彼女,乃为一恶人。前生亦因彼之欲而破戒,汝畏怯彷徨而无所依,幸遇贤人,得入幸福之生活!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所起之事,于小那罗陀苦行者本生谭将再述说。尔时菩萨于黄昏傍晚携果物归来仙居,开户向其子小苦行者云:「爱子!汝平日皆运薪持饮食来,为我起火。而今日一事亦不为,坐于其处,只行叹气,究为何故耶?」子:「父亲!父亲出外拾取果实,不在期间,一女人前来,诱予与之一同携行,然予思向父乞暇而后前往,故未成行。然彼女于如是如是之处待予,予思别父前往!」菩萨知不能阻止,向彼子云:「爱子!汝往,然彼女若思欲食鱼、肉、酥油及盐等物,彼女云:『为我取此来,为我取彼来!』使汝将疲于奔命,尔时汝可思起予之住居,逃归此处。」菩萨许彼前往,彼与其女共入人里,往其住宅,一有所欲,即命令云:「汝持肉来,汝持鱼来!」如是有所欲者,皆使之持来,彼思:「彼女欲以我为其奴隶、仆役,终日驱使!」于是遁归彼父之前,向父问候而立,唱次之偈:

我本幸福生 女如苦钓瓶

美名为我妻 实为隐盗人

肉鱼向我取 油盐求不止

菩萨安慰其子云:「爱子!汝于此处修习慈悲!」菩萨为彼谈四梵住,语遍处定,其后不久,彼得神通与等至,修习梵住,与父同生梵天界中。

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,说明四谛──说竟,彼比丘得预流果──佛述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肥女是今之肥女,小苦行者是烦恼之比丘,父亲即是我。」

一○七 投掷术本生谭

(菩萨═大臣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击落白鸟之一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彼为住舍卫城之良家子,以投砾石之术而入法堂。某日闻法归依佛教,遂出家受具足戒,然彼不好学问,不胜德行,某日,彼为水浴伴一青年比丘往阿致罗筏底河,彼立于河坝之上。恰于此时,有纯白之两只白鸟于空中飞舞,彼向青年比丘云:「予以砾石击后方白鸟之眼,使落于足下。」青年比丘:「何以欲击落之耶?汝能击落之耶?」比丘:「且为少待!予由其一眼贯穿他眼,击落一观!」青年比丘:「汝意云何?君为愚昧之言也!」比丘:「汝为何言?若然,请试目一观!」彼拾起一之三角石,撮于指上,向白鸟之方,投掷而出,石出咻咻之音。白鸟思知危险将起,止而耸耳以闻其音,其间不能容发,彼取一圆石,巧妙投击止住回旋眺望白鸟之眼。石由一眼贯穿至他眼,白鸟出大鸣声,恰即落于彼等之足下。比丘等归来,对彼非难云:「汝实为不德之事!」携彼来佛之侧曰:「世尊!彼实为如是之事!」于是佛谴责此一比丘,佛云:「汝等比丘!彼胜此术,非自今始,前生即亦殊胜!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,菩萨为彼之大臣。尔时,王之司祭为一大多言多辩者,彼一旦开言,他人皆无插口之处。国王自思:「何人能封闭彼之长话,终无此人出世耶?」王为寻求此等之人而巡行各处。

尔时在波罗奈之都有一跛者,熟练投掷砾石之术。市中之儿童以车载彼,拉曳至波罗奈城门之下,携彼至一苍郁大榕树之下,围绕彼前,与以小钱,作象形、马形等等模型,然后彼以投掷砾石之术,使榕树之叶现种种之形,于是所有之叶穿破,多呈孔状。彼时适值王往御苑途中,通过彼处,群儿见王,为恐怖所袭,纷纷逃散,只有跛者留于其处。王近榕树之根前,王乘原车之上,见树之荫影稀疏,王抬头观望,见所有之叶破洞,问曰:「此人所为?」从者:「大王!彼跛足之男子所为。」国王自思:「予藉此男子之力,可以封闭婆罗门之长语。」王问:「彼跛者住于何处?」从者探索树间而告曰:「大王!彼在此处!」王召彼出,使从者远离,问彼曰:「予侧有一多口之婆罗门,汝能使彼沉默耶?」跛者:「以一那利(量)之山羊粪即足矣。」

于是王伴跛者至王宫,使坐于幕后,幕穿一穴,其穴相对为婆罗门之说席。于跛者之侧,置一那利干山羊粪。至伺候之时而来之婆罗门,使彼就席,开始谈话。婆罗门与王开始谈话,他人并不插嘴。尔时跛者由幕穴连续向彼口中投入山羊之粪,宛如蝇飞,悉数落入彼之喉中。婆罗门对每次飞来之粪,如饮一那利之油而囫囵吞下,最后粪亦完全告罄。而一那利之山羊粪入彼胃中已成一阿罗迦(升)之量。

王之山羊粪已尽,向婆罗门云:「尊师!贵君因多口,已吞一那利量之山羊粪而不稍留意。尔后已不能消化,请饮稗米与水,取除其粪,以恢复健康。」

其后此婆罗门亦封闭其口,纵被问话,亦紧守不言之行。王云:「予之耳得消静,完全为彼跛者之福荫。」于是收四方四村之十万金与跛者。菩萨往王侧云:「大王!贤人于世间须修得学艺,彼跛者只依投掷之艺术,即赢得如是之成功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术实应可赞 如是即如是

试观!跛者善投掷 赢得四村邑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跛者是此比丘,国王是阿难,贤大臣即是我。」

一○八 田舍女本生谭

(菩萨═大臣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昆舍离附近大林中之重阁讲堂时,对一离车族王所作之谈话。敬虔而又信仰心厚之离车王,彼设大布施会于自邸招待佛为首之比丘僧团;然彼夫人之肢体,特别肥胖,外形如同肿胀,身体污垢。佛食事完毕,述礼归寺,与比丘等训诫后,退居香室。比丘等于法堂中开始谈话:「诸位法友!我等不欲云离车王夫人之丑态,肢体肥胖臃肿,身躯污秽不堪,国王与彼女同居能满足否?」

佛适出来彼处问曰:「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比丘等答曰:「如是如是之语。」佛云:「汝等比丘!此非自今始,前生王与肥女同栖,即已满足!」佛应彼等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,菩萨为彼之大臣,尔时,一身体肥胖之田舍农村之女被遣入都,彼来至御苑附近之所,恰巧为便急所催,身着下衣蔽体而行便,用后足立即起立。恰于此时,王由窗向外眺望御苑,见此女而自思:「彼女于此御苑内行便,全不顾虑羞耻与危险,以下衣蔽身而行便,便后立即起立,彼女确甚健康。如彼女对家事必甚清洁,清洁之家所生之子,亦必纯洁而有德,予将以彼为第一夫人!」于是首先确知彼女非为他人之妻,于是迎彼女为第一夫人。其后彼女受王宠爱,不久生下一子,此子后为转轮圣王。菩萨见彼女之出人头地,向王告如此之语:「大王!学有价值之学术,此无不学之理由,何故此有大福运之女人,行便不顾羞耻与危险,只以下衣蔽体,遂即能如是出人头地!」于是彼对应学习有价值者之性质,唱次之偈:

应学大应学 虽为顽固者

便巧异乡女 受王之宠爱

如是大萨埵(菩萨)对有学习价值之功德所作之谈话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夫妇是今之夫妇,贤大臣即是我。」

一○九 粉果子本生谭

(菩萨═树神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,对极贫之人所作之谈话。佛在舍卫城时,有时只一家以佛为首供养僧团,有时则三四轩一同供养,有时则若干人集会供养,有时则市街一同供养,有时则城中全部施行供养。而此时则为街市内一同供养,于是对以佛为首之僧团施与米饭,捧献果子。尔时町内一人非常贫乏,每日住为佣工,彼自思惟:「予不能捧献米饭,予可捧献粉果。」于是以细滑赤薯之粉加水为丸,包以阿拘草叶,于热灰中烧熟,持于佛前,捧献而立,而当彼闻及「向佛献果」之一语时,彼立即率先前进,将其粉果入于佛之钵中。佛不取他人捧献之果,惟取彼之米果食之。于是等正觉者(佛)食极贫者所献之粗粉果而无嫌颜之话,传遍城内。国王大臣乃至门卫,皆集来向佛礼拜,而近于极贫者之前云:「请受取食物!今进赠与二百金!请受取五百金,而请许我等分汝功德 1!」于是彼云:「此须问佛方可!」彼往佛前,说明此事。佛言:「受得施物,应将功德回向一切众生。」于是彼始接受所施之物。原思出两倍之人,今有出四倍者,出八倍者,彼于短时间内获得九千万金。佛向彼等述礼后归寺,就比丘等应行禁止之事,说善逝之教,退居香室。王于黄昏,召见贫者,与以出纳官之地位。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谈话:「汝等法友!佛食极贫者捧献之粗粉果,如食甘露而无嫌颜。而彼极贫者得多数之施物,且得出纳官之地位,为大出人头地者!」佛适来彼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实为如是之语!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予食彼之粗粉果而不厌,非自今始,前生为树神时,亦有食之。尔时彼因予而为出纳官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,菩萨为万麻树之树神。当时,村中诸人祭神,某时,来集之诸人,向各自所祭之树神,供献供物。尔时一贫乏之人见诸人礼拜树神,彼亦向一篦麻树礼拜。其它诸人向各各之树神持来种种之华鬘、熏香、涂香、嚼食、噉食,彼则持来粗粉之果及满盛入于椰子器物中之水,彼立于篦麻树之侧自思:「诸神皆食天界之嚼食,予供之神亦将不食此粗粉之果。今如此无有供果将如之何?予将自身食之。」彼即行归去。尔时菩萨立于树干繁密叶中云:「喂!汝贫者!若汝为一长者,汝将以如蜜之嚼食飨我,然汝贫乏,如不食汝粉果,将无可食之物,汝勿将供我之物持去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人间之食物 亦同神食物

持来粉果子 勿夺我之分

彼回返拜见菩萨,供此粉果之供物。于是菩萨食彼食物后问曰:「汝拜我有何目的?」彼云:「予甚贫困,思藉贵神之力,使我脱离贫困之境遇,故而礼拜!」菩萨:「喂!汝贫者!汝勿忧思,汝今供养知恩深惠者。于此篦麻树之四周,有诸多宝瓶并列,颈颈相接,汝向王奉告,以车运出,积于御苑之中,王心满足,将任汝为出纳官!」菩萨语毕消失其姿,此贫者如命而行,王与彼出纳官之地位。如是彼依菩萨之助,大出人头地,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贫者是今之贫者,篦麻树之树神即是我。」

注 1 功德(Patti)为对善行所报之果报。而依此行善行人之意志,转向于他人,即能为回向。此处贫者供佛,果报广大,诸人一同欲分得其果报一分,故发愿施与贫者以金品。

一一○ 全总括问

此全括总问,于其各点,在隧道本生谭(第五四六)中,应与说明。

第十二章 设问品

一一一 马驴问

此驴马问亦应于隧道本生谭(第五四六)中说述。

一一二 不死皇后问

此不死皇后问亦应于与前同一本生谭中说述。

一一三 豺本生谭

(菩萨═树神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威鲁瓦那(竹林)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尔时比丘等集于法堂云:「诸位法友!提婆达多率五百比丘至迦耶斯舍,彼云:『沙门瞿昙所为非法,唯我所为乃正法也。』彼引诱比丘入于自己之异端邪说,依托委任。彼吐虚言,破坏僧团之和合,一期之间行二度之布萨。」对彼提婆达多等等不德问题谈话而坐。佛适来彼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如是如是之语!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吐虚言,非自今始,前世彼即吐虚言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,菩萨生为墓地林之树神,尔时波罗奈城祭日,诸人向夜叉供养供物,于广场街路,处处散撒鱼与肉类,于大钵中容置多量之谷酒。尔时有一豺于夜半由下水道口潜入城内,食鱼与肉,饮取谷酒,然后进入芬那伽树丛中,熟睡至天明。彼醒觉观见阳光,彼思:「今已不能逃出。往路傍隐于人不见处,纵为他人所见,亦不发一言。」彼思惟之间,见一婆罗门僧为洗面而来,彼思:「婆罗门见钱而无眼不明,予以金钱诱彼,使予藏入彼之怀中,隐于外衣之下,骗彼携出城外。」于是豺作人语云:「婆罗门!」婆罗门:「何人唤予?」豺:「婆罗门!予为豺也。」婆罗门:「汝有何事?」豺:「婆罗门!予有二百金,若贵君藏予于怀中,隐于外衣之下,勿使何人得见,携出城外,予即献出二百金与汝!」婆罗门欲得其金,承诺云:「甚善!」依豺之所言而行,携出城外,将行不远,豺问日:「此何处耶?」婆罗门:「如是如是之所!」豺:「请再向前行!」于是再三再四同样请求,于到着大墓地时,豺云:「予于此处降下!」于是豺落于地上云:「婆罗门!汝可将外衣展开于地上。」彼欲得金,将外衣扩展。于是豺言:「请挖掘此一树根。」彼一心向树根掘穴,豺于婆罗门之外衣之上四隅及中央五处落粪,垂尿一泡结果,潜入墓地林中而去。

菩萨立于树之繁密荫中唱偈云:

恶豺饮谷酒 婆罗门!汝信以为真

贝壳无百枚 何有二百金

菩萨唱此偈毕云:「婆罗门!汝往沐浴,洗汝外衣,速为自己之业务!」语毕消失其姿。婆罗门依言而行曰:「予实为彼所骗!」心甚忧恼而去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豺是提婆达多,树神即是我。」

一一四 中思鱼本生谭

(菩萨═鱼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二老长老所作之谈话。彼等于乡村之某森林度过雨季,欲往会佛,于旅途中准备食粮,彼等云:「今日出发,明日出发。」延迟之间,经过一月。于是又再准备食粮,但又如原样,一再延迟,经过一月、二月,因彼等之怠慢及对住所之留恋,终将三月之时日空费。渐次成行,到达祇园精舍,入于共享之室,置钵与衣,前往见佛。时彼比丘等问曰:「法友!汝二人长久期间未来会佛,何以如是之迟延?」二人说明其原委。如是二人懒惰怠慢之事,遍知于比丘僧团,于法堂之中,开始谈论彼等比丘之怠慢。佛来其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实为如是之语!」佛呼二人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二人怠慢延迟为事实耶?」答曰:「世尊!诚为事实。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彼等二人之怠慢,非自今始,前生即亦为怠慢之事,留恋住所,残居不去!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,于波罗奈河中住有三尾大角,其名为巴钦提(过多思)、阿巴钦提(过少思)、米达钦提(中思)。彼等由森林流往人里之处。米达钦提向其它二尾鱼云:「此人里之处,危险甚多,实为恐怖。渔夫投下种种之网及筌笼而取鱼,予等仍游返森林之处为宜。」然其它二尾怠慢,对食物留恋,彼等云:「今日出发,明日出发。」终于经过三月之间。尔时渔夫于河中投网,而巴钦提与阿巴钦提为寻食饵,先行出游,彼等目不锐利,不见网之结目,进入网之深处。米达钦提后至,见网之结目,知彼二者进入网之深处,彼思:「因怠慢而目不利,予须救此二尾鱼者!」彼由外方入网深处,破坏网之结目,使彼等发现逃出之空隙,一面将水旋搅。彼又再往网侧,向网之深处而行,破坏后方网之结目,使彼等发现逃出之空隙,一面将水搅浊,隐往后方而去。于是渔夫警觉:「鱼等破网而逃!」彼收起网端,彼二尾鱼竟由网脱出落水,如是藉米达钦提之福荫,彼等拾得性命。

结分 佛说过去之事,正觉者唱次之偈:

巴钦提阿巴钦提 为网所捕二尾鱼

米达钦提施救援 二尾于是再相会

如是佛述此语后,说明四谛──说四谛竟,二长老得预流果──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巴钦提、阿巴钦提是今之二人,米达钦提即是我。」

一一五 警告者本生谭

(菩萨═鸟王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发警告之比丘尼所作谈话。彼女住舍卫城为良家之女而出家,得具足戒后,忽转沙门之法,贪着食物之心深,于城内他之比丘尼不往之一角为乞食而行,受得良好食物之供养。彼女为味觉欲所囚系,彼女自思:「若其它比丘尼等向彼方面出发乞食,则予将无所得!」于是往比丘尼等居所警告比丘尼等云:「长老尼!如是如是之所,有可怕之象、可怕之马、可怕之犬徘徊其间,实为甚危险之场所,切不可往彼处乞食!」比丘尼等闻彼女之言,而向彼方出发者不见一人。某日,彼女向此方乞食而行,急欲进入一轩之家时,为一可怕之羊袭来,折断彼女之足骨;诸人急行前来,将折断之足骨,接合一起,载于床上,运往比丘尼之居所。比丘尼等云:「彼女警告他之比丘尼等,而自己竟往彼之方面折足而归。」一众皆与嘲笑。彼女所为之事,不久遍知于比丘僧团之间。某日,比丘等集于法堂云:「诸位法友!警告之比丘尼,警告他人而自己前往彼处,为可怕之羊折足!」对彼女之不德,加以谈论。尔时佛适入来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实为如是之语。」佛言:「彼女之警告,非自今始,前生亦为警告,而自不实行,常受诸苦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,菩萨于森林中生于鸟胎,达成年后,为鸟之首领,由数千百之鸟相从,前往雪山。当彼等滞在于彼处之时,一只横暴之雌鸟往大道路上觅饵,彼得由车落下之米、豆、果物等类。彼思:「今于此方面,勿使他鸟前来!」彼告诫群鸟云:「大道大路,实甚危险,象马等及可怕之牛,牵车通过,一时不能急行飞起,汝等勿往彼处!」为此,鸟群为彼雌鸟命名为「告诫者」。某日,雌鸟出发至大道路时,闻路上有急来之车音,彼回顾见车尚远,于是仍巡行觅食,但此车其速如风,直冲雌鸟而来,彼尚未能飞起之间,车轮即由彼身上辗过。鸟之首领集合诸鸟,不见雌鸟,即曰:「告诫者不见,速往探寻!」雌鸟搜索者见雌鸟之体于大道上分裂为二,向鸟之首领报告,首领曰:「雌鸟禁止他鸟,而自往彼处,以致己体分裂为二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警告向他鸟 自己动贪欲

彼鸟为车砾 失羽身倒毙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警告者是今之警告比丘尼,鸟之首领即是我。」

一一六 背教者本生谭

(菩萨═马戏师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不从教之一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对彼于第九篇中之鹰本生谭(第四二七)中尚应详加说述。佛呼彼比丘言曰:「汝比丘!汝如此之不从教非自今始,前生即亦为不从教者。尔时从贤者而不实行其教,终当于投枪而殒命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,菩萨生于马戏师之家,达成年时,有智能,技艺亦殊胜,彼就一马戏师学习跳越超枪之艺术,与师尊一同为献艺而行。然此师只知跳越四根枪而不知五根枪之艺,某日于某村献艺时,彼醉于谷酒,彼云欲跳越五根枪令观之,使五枪并列。菩萨云:「师尊!贵君不知跳越五枪之艺,请取下一枪。若如此跳越,则第五枪刺体,贵君则将死亡!」然彼己烂醉,不听其言曰:「汝不知予之本领!」于是跳越四根枪后,为第五枪串通其体如铜剑之花,突刺而悲鸣,倒于其处。菩萨向彼云:「汝不从贤者之言而招此不幸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吾师!身为极难艺 吾不望此事

跳越四根枪 五根遭突刺

菩萨唱如是之偈,由师体拔枪 1,执行应执行之事 2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师是今之背教者,弟子即是我。」

注 1 直译应为「枪由师体脱离」。

2 是云荼毘。

一一七 鹧鸪本生谭

(菩萨═仙人)

序分 此本生谭为是在祇园精舍时,对拘迦利迦 1所作之谈话。对彼于第十三篇卢卢鹿本生谭(第四八二)中应为详述。佛言:「汝等比丘!拘迦利迦为自己之言语而失命,非自今始,前生亦有失命之事。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,菩萨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,达成年之后,于得叉尸罗之都,修习一切学艺,离欲出家,入于仙人生活,得五智八果,雪山地方仙人群集,仕彼为师。彼为五百仙人之师,住于雪山,味禅定之安乐。尔时一罹黄疸症之苦行者,取斧割薪,而向彼处来之一多言之苦行者坐于彼侧云:「汝割此处,汝割彼处。」使割薪之苦行者,苦恼不堪,终于发怒云:「汝非教我割薪术之师!」于是举起锐利之斧,只一击之下,而取其命。菩萨乃为处理彼之尸体。尔时又距仙居不远之蚁塔之下住一鹧鸪,不问朝夕,立于蚁塔之顶,大声鸣啭,而一猎师闻其声,知鹧鸪所居,寻声前往,杀彼持归。菩萨不闻鸪鹧之鸣声,问苦行者等曰:「鹧鸪住于此所,此时何以不闻其声?」彼等告知事由,菩萨结合此二事,于仙人群当中,唱次之偈:

过高与过强 过语与过长

愚者故被杀 鹧鸪亦过鸣〔被杀〕

如是菩萨修习四梵住,生梵天界中。

结分 佛更言曰:「汝等比丘!拘迦利迦因自己言语之故而殒命,非自今始,前生即有殒命之事。」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背教之苦行者是拘迦利迦,仙人之群是佛教僧团之众,仙人群之师即是我。」

注 1 拘迦利迦为从提婆达多背教者之一人。

一一八 鹑本生谭

(菩萨═鹑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乌陀罗赛提子所作之谈话。乌陀罗赛提为舍卫城之大富豪,一智者离梵天界生于彼妻之胎,达成年之后,端正而具梵天之风貌。某日,行伽提伽之夜祭 1,一切人等一心热中于祭礼,彼之友人等,其它豪商之子等,皆携带妻子而来,只有乌陀罗赛提子,因由长期住于梵天界而来,己无欲心之烦恼而彼之友人等商谈,乌陀罗赛提子亦应携来一女,共同与祭,于是去近其傍谓曰:「友!此市有伽提伽之夜祭,君亦应携带一女前来,共同祝祭!」长者子云:「予无携带女人之必要!」彼等再三再四强制使彼承诺,遣一盛装之妓女至其家云:「汝往豪商子之傍伴彼!」使彼女入于寝室,然后彼等归去。然彼豪商子入来寝室,对彼女曾不一瞥,亦无一言交谈,彼女自思:「此男对予如是殊胜容色,与具殊胜之魅力均不一顾,甚善!予将向彼现得意之娇态,使之观见!」于是使彼见女人之娇态,故作愉快不堪之状,微笑而露其美齿。豪商之子见此,体会人身齿骨之相(不净观),于彼心中起骨锁想 2,会得彼女之全身,如一骨锁,于是彼与以金云:「汝可归矣。」将女送出。女由彼家出后,于街头过一贵族,与彼女金而带往自邸。经过七日,祭式终了,妓女之母女因女不归来,往豪商等之前寻问,彼等之母往乌陀罗赛提之家问日:「女往何处耶?」豪商之子:彼时予与其金,遣彼女归去矣。」其母不见其女谓曰:「汝须寻得我女!」于是携同乌陀罗赛提之子往王前告诉,王即开始审理事件。王:豪商之子等曾携彼女安置于汝所耶?」豪商之子:大王!诚然如是!」王:今彼女现在何处?」豪商之子:予不得而知,彼时予立即遣其归去!」王:汝今能将其带来耶?」豪商之子:大王!予不知其往何处!」王曰:「若彼不能将女带来,则将处以王刑 3!」于是警吏背缚其腕,将行王刑,捕彼离去。城中到处传播消息谓:「豪商之子因不能寻获妓女,将被处王刑。」于是消息遍及全市。大众皆以手当胸而立云:「贵君究为何故,被此冤罪?」彼等悲叹,随豪商子之后而行。尔时豪商之子自思:「予受此苦,完全因在家生活而起,若由此而被释,予将至大瞿昙正等觉者之前出家。」然于他方彼妓女亦闻市中大骚动,彼女问:「此究因何而骚动耶?」逮彼女闻知事由,急往群众之中云:「诸君请让开行路!予将往见王之后人!」于是彼女示现己身,后人见彼女,交付其母,解豪商子之缚,与以放免。彼由诸友包围往河中洗头归家。朝食终了,得父母之许可,持衣类由大众围绕,往佛之前,向佛敬礼,乞请出家。经佛许可,出家入僧团。彼依不倦业处,增加智见,不久到达阿罗汉位。于是某日,比丘等集于法堂论议彼之德行云:「诸位法友!乌陀罗赛提之子,其自身生死之怖畏时,知佛教之功德,彼思:『如能脱苦,我将出家!』彼被解放,即从其愿而出家,遂达成最上之果!」佛巧适出来彼处,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如是如是之语!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当自身生死之怖畏时,思依此方便而脱此苦,非只乌陀罗赛提之子而已,昔之贤者亦于自身生死之怖畏时,欲依此方便而脱苦!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,菩萨于生死轮回之流转中,生于鹑之胎中。当时一捕鹑者来至森林,捕多数之鹑,置于家中,养育与以食物,卖与持金来买之人,以营生计。某日彼捕多数之鹑与菩萨一同而去,菩萨(鹑)自思:「若予饮食其饵,彼将捕予卖与他人,然若予不食,瘦瘠衰微,见予如是,将不携行,如是予将得幸福。予将用此手段!」彼如实行,遂日渐瘦瘠,只余皮骨。诸人见之而不携行。其它诸鹑,皆已卖尽,猎师使菩萨立起,由笼中取出,置入口处,又载菩萨于掌中,彼思惟察考:「此鹑究为何故耶?」菩萨见彼不注意中,展翼奋力飞去,再归森林。诸鹑见彼问曰:「近时何故未曾得见,汝往何处耶?」菩萨:「予为猎师所捕!」鹑等:「如何得逃来耶?」菩萨:「予不食不饮为手段,遂得以逃出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无思虑之人 不得殊胜果

甚深思虑者 免死与束缚

如是菩萨告所行之事由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免死之鹑即是我。」

注 1 原语Kattika 为月令之名,约当我国十至十一月,此月于满月时接近伽提伽星(二十八宿中之昂宿,亦即牡牛星座)故而得名。伽提伽祭即为于此月所行之祭祀。

2 骨锁想为十种不净观之一,观人体不外为一骨锁。

3 Rajana原为王教书之意,此处为Rajadanda为王亲科以刑罚之意,故译为王刑。

一一九 非时叫唤者本生谭

(菩萨═阿阇梨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非时叫唤之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彼住舍卫城,为一良家子,彼对佛教出家者之义务与学问,均不修习。彼于如是如之时,应须完成义务,如是如是之时,应须出席,如是如是之时,应须暗诵经典,悉皆不知,无论初夜、中夜、后夜,彼于睁眼醒觉之瞬间,即发出大声,使比丘等皆不可能微睡。比丘等于法堂中谈论彼之不德云:「诸位法友!如是如是之某比丘,在如此尊贵教中出家,不知义务、学习、时分非时!」佛适来彼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实为如是如是之语!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彼非时叫声,非自今始,前生亦非时叫声,致遭捩首而殒命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,菩萨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,达成年之后,极一切学艺之蕴奥,名声于波罗奈为到处皆知之阿阇梨,彼教五百弟子之学艺。彼青年婆罗门等养一报时之雄鸡,彼等闻其鸣声而起,修习学艺,不幸鸡死亡,彼等寻求他鸡而行。某时,一婆罗门于墓地林中拾薪,发现一鸡,携归放置笼内饲养;然此鸡因于墓地养育,不知如是如是之时应鸣,或于夜半即鸣,或于天明而鸣。于夜半鸡呜时,彼等起而修习学艺,然至太阳升起时,早已不能用功,睡气所摧,不能处理工作;于昼间叫鸣时,暗诵之暇,亦不可得。于是彼等计议:「此鸡于夜半及昼间乱鸣,使我等受其累而不能遂行学艺!」于是捕彼,捩其头而取其命,向阿阇梨告述:「我等已杀非时叫鸣之雄鹦!」阿阇梨对彼等教诫云:「彼因无教育而死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未受父母教 亦不住师家

不知时非时 此鸡终丧命

说此事菩萨全其定命,从其业报而生于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非时叫鸣之鸡是此比丘,门弟子是佛之从者,阿阇梨即是我。」

一二○ 解缚本生谭

(菩萨═司祭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婆罗门少女旃阇所作之谈话。有关彼女于第十二篇大莲华王子本生谭(四七二)中,将详细说述。佛于此时曰:「婆罗门少女旃阇以事实无根之事对我非难,非自今始,前生即亦对我非难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婆罗奈之都治国时,菩萨成长于司祭之家,达成年之时,遭父死亡,自为司祭职。尔时国王宠其妃,成全妃之愿望,王云:「爱妃!汝何所欲,可向予言!」妃即言曰:「予之愿望,亦并不难,只有一事,即今后汝见他女,心中不起烦恼。」王初为以拒绝,彼女再三再四,强王回答,王不能逃避,承诺彼女之言。其后一万六千之舞妓中,王竟不观一眼。尔时王国之迦城作乱,警备之军队与盗贼数度交战,寄信与王云:「今后予等不能镇压!」国王集结军队,欲亲自出征,呼妃云:「予往国境,将有诸种战事,胜败之数未定,如是场所,难以保护妇人,汝可暂留此处!」妃云:「大王!予不能独自留守!」彼女再三再四为王拒绝。于是妃向王乞愿回:「王每行一由旬,辄遣一人回返探询,使王得知予之安否!」王承诺曰:「甚善!」于是王使菩萨留守城邑,自率大军出发。每行一由旬,王辄遣一人回返报告:「予之无事平安,并探视妃之安否,再行归来。」王命人遣往妃处。妃对归来之人问曰:「王遣汝寄何信前来?」答曰:「为知贵妃之安否!」妃云:「汝近前来!」妃即与彼行邪淫之事。王行三十二由旬之路,遣使三十二人寄信归来,而后妃对彼等皆同样行邪淫之事。王镇抚国境,激励住民,再就归路回军,同样遣送三十二人之使者,彼女又亦与前为同样之淫行。王凯旋归来,留住于军队阵营之中,向菩萨送信,命城中准备。于是菩萨使全城准备,准备终了,来访妃之居室。妃见菩萨容姿优美,不能自制,彼女云:「婆罗门!请来入床!」菩萨:「请勿作是言,王有尊严,予亦恐失品行,予终不能为此卑劣之事。」妃:「六十四人之臣下 1,无一人重王,亦不恐失品行,唯贵君一人对王尊敬,唯贵君恐失品行耶?」菩萨:「王妃!彼等若与予为同样之思考,将不为如彼之事。然予知此事之不当为,故不为此乱行之事。」妃:「汝何以唠叨如此无味之言,若不从予之言,汝将受斩首之苦!」菩萨:「悉听尊便!予此生被斩首,虽然他之百千生中被斩百千之首,予亦不能为如是之非行。」于是妃恐吓菩萨云:「甚善!汝其应知后果 2!」妃入自己之室,以指爪抓破己体,手足涂油,着污垢之着物,伪装卧病之态,呼下婢云:「大王若问『妃在何处?』汝云『卧病在床!』」一方菩萨前往近王,王之军队行列整齐,随王入城。王登殿不见妃出,问曰:「妃在何处?」婢女:「大王!王妃卧病!」王直赴寝殿,王摩掌妃背曰:「爱妃!汝身之疾病如何?」妃沉默不语,问至第三度时,向王曰:「大王!汝实际尚在生活,然如予为女人者,不知仍尚持有夫君也!」王:「吾妃!汝究竟所言者为何故耶?」妃:「受王之命,为维护城邑而留守之司祭,以巡回居室之名而来此处,因我不从其言,彼殴打我,于是遂彼所欲而归。」王闻妃语,愤火中烧,如投盐砂,怒气冲冲,步出寝殿,命令门卫及下仆云:「前往背缚司祭,如死刑囚状,推出城外,往处刑场,斩首弃尸!」彼等急往,后手缚彼,击打死刑之大鼓。菩萨自思:「王为彼恶妃先行入谗,今日唯有以自己之力,救自己之身。」于是向诸役人曰:「诸位可以杀予,但请见王一面再杀!」诸人:「何以故耶?」菩萨:「予为王之侍者,为王多作工作,予知多数大宝物之所在,王之财产,皆予管理,若予不睹王面,则多数之财富,将归乌有。俟予告王财产之事后,汝等可完成任务!」于是彼等使彼见王。王见彼云:「婆罗门!汝在予前,不知耻耶?何故汝为此恶行?」菩萨:「大王!予生于婆罗门族,虽一蚁 3亦未曾杀生,虽一叶之草亦无不与而取,未曾为爱欲之故,开眼见他人之妻,未曾吐戏言虚言,未曾饮由草叶尖端滴落一滴之酒。对贵君等之家,予为无罪。彼愚痴女人因爱欲取予之手,予与拒绝,彼女恐予揭发其恶事,告予入其室之罪。予无罪,而持来书信之六十四人有罪,王请呼彼等问之:『汝等有否从妃之语?』大王!」王捕缚六十四人等,呼妃出殿,王问曰:「此女与彼等有否为恶事耶?」彼等告曰:「大王!确有其事!」王缚彼女后手,命令曰:「与彼六十四人同斩首!」尔时菩萨向王云:「彼等无罪,大王!彼等无罪!实为妃为其自身之欲望所行,彼等无罪!请王赦免!又彼女亦无罪,实际有女人者,淫欲炽盛,不知餍饱,此概为某等女人之天性,与彼等为必然的结合。请王亦赦免彼女!」菩萨之种种说教,彼等六十四人及此愚痴女人,皆被放免,各各与以相当之住家,如是彼等皆被赦免落实后,菩萨近王之前云:「大王!王依盲目愚者无事实根据之言,无捕缚之理由而背缚贤者之后手,又依贤者适言之真理,解放贤者后手之缚,如是,愚者缚不可缚者,贤者解放被缚者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愚者一度言 缚不可缚者

贤者开口时 解放被缚者

如是大萨埵(菩萨)依此之偈,为王说法。彼云:「予受此苦,实因予之在家生活,今后不行家事。大王!请许我出家!」彼得出家之许可,目浮泪光,以数多之资产与亲戚人等,出家入于仙人之生活。住雪山得神通及解脱之圣果,生于梵天界中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话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恶性之妃是婆罗门少女旃阇,王是阿难,司祭即是我。」

注 1 头触对方足下所行之礼,为印度之最敬礼。原语为padamula﹐足下之意,padamulika为行足下礼之意。对王称臣下,奴仆之意,又信者对佛行此礼,表甚深之敬意。

2 原语为知(janati)之第一人称未来形,直译为「予知之矣」;日本语「汝应记住!」为对人恐吓之助白语,此处译为「汝当知后果!」

3 Kuntha为小虫、蚁之一种,Kipillaka 亦蚁之意,指大黑蚁而言。今两者皆译为蚁。

第十三章 吉祥草品

一二一 吉祥草本生谭

(菩萨═草神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给孤独长者之亲友所作之谈话。给孤独之友人、伙伴、亲族、本家诸人反复几度谏言曰:「大长者!彼等(长者之亲友)对出生、种族、财产、谷类等,皆与贵君不等、不优,何故与彼等相亲耶?应止之也!」然给孤独云:「友谊者,实应与劣者、等者,胜者,皆须互相结合。」然给孤独长者不听彼等之言,往其所领之村,任命其友人为资产管理者,然后出发。此一切事实于不运者本生谭(第八三)中已为详述,唯今之际,则为给孤独长者向佛伸述自己之家事。佛言:「长者!朋友决非劣者,能守为友者之才干,方为正确之尺度。所谓堪称为友者,无论等于己者,劣于己者,悉皆应思惟彼为胜者,何以故?因彼等于降来自己身上之重担,终必得以免除。例如,汝今依汝之亲友而为家产之主,然汝前生亦曾依亲友而为天宫之主!」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宫中为吉祥草丛之神,此宫庭草木茂盛,距王座之近处有一干直而枝叶广伸四方之鲁伽树(幸树)。王之近侍对之非常尊崇,又呼之为姆伽伽树。此树生有一大威力之神王,菩萨与之极为相亲。

某时,梵与王住于一根柱之御殿中,其柱发生摇动,侍者告于王。王呼木工云:「木工!予之一根柱之殿柱摇动,汝持一新木来,使之固定。」彼等云:「承知尊命,大王!」然彼等他处寻觅不得其木,入于宫廷,发现此姆伽伽树,最终来至王所。王问曰:「如何?汝等发现适当之木耶?」彼等告曰:「大王!予等已有发现,然予等不能砍伐!」王:「何以故?」木工:「予等未能发现其它之木,进入宫廷除王树(姆伽伽)之外,未有其它之发现,故此予等不能砍伐王树。」王:「汝等可往伐之,使宫殿坚固,予可种植其它王树!」彼等云:「承知尊命!」于是取供物,入宫廷,谓曰:「明日将伐。」供养王树,然后归去。树之女神得知此事思惟:「明日予将失去天宫,予伴子等将归何处?」于是抱子等之颈而泣。其友人森林诸神来至此处问曰:「此究为何事耶?」彼等闻其事!亦不知如何阻止木工砍伐之方法,亦开始抱树神而泣。

此时菩萨来访树神,闻知此事,向树神云:「汝勿忧心,予不能默然见树被伐。明日木工来时,请见予之神通!」菩萨安慰女神。翌日,菩萨于木工来时,窭身化为变色龙(大蜥蜴),先木工而入于王树根中,钻其树为多孔,再登至树之中殿,然后往树顶摇头止住。木工之首领见变色龙,以手叩树,见有多孔,以为无用,自责昨日未曾注意,于是向王树供养,对此耸立天空之大树持咒后离去。

树之女神,藉菩萨之福荫再为天宫之女主,彼女集合朋友诸多之神,致问候之意。树之女神曰:「天宫再归予手!」于诸神之间,语菩萨之德。彼女神曰:「诸位尊神!我等虽有威力,愚痴而不知方便,然吉祥草神,自身具足智慧,使予得再为天宫之主。实则等者、胜者、劣者之诸友,凡此友人,各依其力,对友等所起之苦,可为免除,使住于安乐!」彼女赞叹朋友,唱次之偈:

等者如胜者 劣者亦全一

彼等当危难 与我最上利

于此鲁伽树 吉祥草助我

彼女神曰:「是故脱苦之目的,非只探寻等者与胜者,劣者之学徒,亦须为友!」鲁伽树神依此偈向诸神之群说法,一生与吉祥神交往,从其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鲁伽树神是阿难,吉祥草神即是我。」

一二二 愚者本生谭

(菩萨═象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园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比丘等于法堂中,对提婆达多与以恶评云:「诸友!提婆达多对如来如满月光耀之御颜,为八十种好相、三十二大人相 1所饰,受一寻之圆光围绕,放射双双对对之大光明,成就至妙荣光之御姿,心不生净信,反起嫉妒,彼不能忍受佛之名声,谓:『诸佛实具足如是戒、定、慧、解脱、解脱智见』,而反起嫉妒!」佛来问曰:「汝等比丘!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如是如是之话!」佛言:「提婆达多对称赞我语而起嫉妒,非自今始,前生即亦有此事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摩揭陀国之王舍城,某摩揭陀王治国时,菩萨生而为象,彼全身白色,如上所述,具足色身之美。于是彼以圆满相好之理由,王以彼为王象。

恰于某一祭日,全市庄严如一天都,王跨最胜庄严之王象,具诸多之行列,巡察城内。群众到处站立,观看无稍缺点之王象美体,咸谓:「喔!如是之美!喔!如是步行之姿!喔!如是之戏态!喔!如是相好圆满!如是美丽纯白之象,实与转轮圣王之象相应!」群众异口同音褒美王象。

王闻群众如是褒美王象,不能堪忍,起嫉妒心,彼思「今日使彼由山之崖端跌落坠而死!」于是呼调象师云:「如何?彼象善调教耶?」调象师:「大王!善调教矣!」王:「若已善为调教,彼象能由昆浮罗山之崖端步下耶?」调象师:「大王!彼能胜任。」王:「如是,前往彼处!」

王自身由象身降下,使调象师乘坐,往崖处行。调象师坐象之背上,乘象登崖时,王自身由宫臣之群围绕,登上山崖,使象向崖之方谓曰:「汝谓熟练善调予象,若然,使彼以三足站立!」调象师坐象背上云:「友(象)!以三足而立!」彼对象以2钩指示为之。其次王云:「使彼以前二足而立!」大萨埵(象)蹴起其二后足,以前二足而立。王:「再同样以二后足而立!」于是再高举前二足,以后二足而立!王:「更以一足而立!己于是三足高蹴,只以一足而立。尔时王知象不坠落,王云:「若能使彼立于空中一观!」尔时调象师自思:「于全阎浮提未见有如此能并肩训练之象,此必王欲希望使彼象坠崖而死!」彼向象之耳边言曰:「友,彼王望汝坠崖而死,汝侍此王实不相应,若汝有行空之力,予乘汝携行,升至虚空,往波罗奈而行!」

具足福德通力之象,立即升入空中,调象师向王曰:「大王!此象具足福德通力,而侍此不德之愚者,实不相应,彼将往具足福德相应之贤王之所。如此不德之愚者如汝,将失其象与余所有!」彼坐于象背,唱次之偈:

愚者得名声 自己为不利

自己与他人 双方致伤害

如是以偈对王说法,声言「再见」 3,升至虚空,往波罗奈,止于王之宫廷上方虚空之中。全市市民惊叫曰:「殊胜之龙象由虚空对我国王飞来,止于王宫之上空!」

王闻之立即由宫中出来告曰:「汝若喜予而来,请降此大地!」于是菩萨(象)降于地上,调象师由象身降下,向王敬礼,王问曰:「汝等由何处而来?」答曰:「由王舍城!」向王告述一切之事。王曰:「汝等来此,其行何嘉!」王甚满悦,庄严城市,入象于王之象舍,分全国为三分,一分捧献菩萨,一分赠调象师,一分归王自身所领。

菩萨来时,全阎浮提洲之领土,再归王之掌中,彼为阎浮提洲第一之王。王为布施之福德,从业报出生于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摩揭陀王是提婆达多,波罗奈王是舍利佛,调象师是阿难,象即是我。」

注 1 三十二相、八十种好为佛及转轮圣王之特相。

2 原语Pannika 系斯泰德氏辞典中Sannika═SK.Srni之误,今从斯泰德氏辞书之语。

3「再见」之原语为Tittha dani tvam,直译为「汝且立其处」之意,今推意故如上译。

一二三 锹柄本生谭

(菩萨═阿阇梨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迦留陀夷长老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彼于谈法之际,遽云:「于此场所,应如是说,于此场所,不应如是说。」不知事之适与不适,于他人说述祝词之时,则述不吉之语,如:「彼等立于屏外,乃至耸立四街中。」彼述说此等无感谢之祝词;反之,于丧事时之祝词,则语:「多人与天皆思欲此事。」彼或言此于千百之祭事中,皆为常有之事。

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谈话:「诸位法友!迦留陀夷不知事之适与不适,口不择言,于任何处为种种不可言之语!」尔时,佛来此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比丘等答:「如是如是之语!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迦留陀夷谈话时,愚钝而不知适与不适,非自今始,前生即亦如是,彼实为一常恒之愚人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婆罗门族富豪之家。及长,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学艺,成为名称远闻之阿阇梨,对五百梵志教授学艺。尔时于梵志众中有一愚钝之梵志,为修法弟子,修习学艺,因其性质愚闇,不能会得,彼为菩萨之近侍,形同奴隶,作一切工作。

某日菩萨夕食之后,横陈卧榻之上,梵志为其洗净手足及背,为之涂香后将行时,菩萨告曰:「汝将卧榻之足用竹席垫起。」梵志将一足用席垫起,他之一足未能寻得适当之物,乃用自己之足支起,度过一夜。

菩萨朝起醒觉,见彼而问曰:「汝何故坐于此处?」梵志:「予以足支榻坐于此处。」菩萨吃惊,自行思案:「彼于予之特别近侍弟子中,此实愚闇,不能成就学艺。然予如何使彼能成为学者耶?」尔时彼浮出次一思考:「予今有一方便,予命彼梵志采树及树叶,于归来时问彼:『今日汝何所见,又何所为耶?』于是彼将告曰:『今日予如是所见,如是如是所为矣。』尔时予问:『汝所见之物与所为之事,为如何状况?』于是彼将能为譬喻与其由来之语:『如是如是之状况。』如是彼渐次能言新譬喻与其由来之话,以此方便,将可成为学者!」菩萨呼彼近前告曰:「汝梵志!由今日起,往采树及树叶,无论汝见何物,享受之事,饮食、食物,如其原状,归来告予。」彼曰:「承知尊命!」彼与承诺。某日,梵志与众一同前往森林,采树及树叶彼见蛇归来报告曰:「阿阇梨!予见蛇矣!」何阇梨:「蛇为如何状况耶?」梵志:「譬喻言云,犹如铁锹之柄!」阿阇梨:「善哉!善哉!汝所举之譬喻,一切皆佳!诚然,蛇如铁锹之柄也。」尔时菩萨自思:「梵志善说譬喻,将能作为学者矣!」梵志复于某日于林中见象,归来报告曰:「阿阇梨!予见象矣!」阿阇梨:「象为如何状况耶?」梵志:「譬喻言之,犹如铁锹之柄!」菩萨:「象之鼻犹如铁锹,牙亦为同样之形象,彼因闇愚,不能详正叙述,仅就象牙而言也。」于是默然不语。然于某日,梵志被招待以冰糖,彼报曰:「阿阇!今日予等食冰糖矣!」阿阇梨问曰:「冰糖为如何之状耶?」彼答曰:「譬喻言之,如铁锹之柄!」阿阇梨自思:「彼之所云亦几分相似!」复默然不语。又某日,同样再受招待,以黑糖及酪与少许之乳共食,彼归来曰:「阿阇梨!今日予等食酪与乳矣!」复问曰:「酪与乳为如何形状耶?」彼答曰:「譬喻言云,如铁锹之柄!」

阿阇梨云:「彼梵志蛇之形如锹之柄,此尚为适度,以象之形如锹之柄,此就牙而论,尚为妥当,以冰糖如锹之形,则极少恰当,然酪与乳,无论何时皆为纯白,随容器之形而变,此譬喻全然不当。此愚男实不可教也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适语一切处 愚者说一切

不知酪与锹 误酪为锹柄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愚钝之梵志是迦留陀夷,阿阇梨即是我。」

一二四 庵罗果本生谭

(菩萨═仙人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就精励某任务之婆罗门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彼为住于舍卫城之良家子,皈依佛法而出家,精励于任务。彼于阿阇梨与和尚之服务,有关饮食、布萨室、事火室等任务,莫不精心勤勉为之,于十四大行,八十分行,无不遂行其任务,扫除精舍、僧房、中庭、及通往精舍之道路,并与诸人饮料,诸人亦喜彼精励之任务,彼并定时供养五百量之食物。如是藉彼之福荫,生得大供物与尊敬,使多人之生活安乐。

某日,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有如是之比丘,精励于任务,生诸多之供物与尊敬。藉彼一人之一福荫,予等完全为安乐之生活。」尔时佛来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比丘等曰:「如是如是之语!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彼比丘之精励任务,非自今始,前生有五百仙人,往求果实,而依彼一人所采之果实,得支持生命!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,及长,于仙人之前出家,由五百之从者相伴,住于山麓。尔时于雪山有大旱魃,到处涸水,畜类不能得水,悉将涸死之状。

此时,此等道士中之一道士,见彼等之苦渴,切断一树作筒,绞水盛之与彼等畜类。然多数成群而来饮水,使道士无采果之时间,彼唯施水而不能往取食物。

畜类之群自思:「彼人向我等施水,无往采果实之时间空腹饥饿,实甚困苦。我等须讲一方策!」彼等相互商谈:「今后来饮水者,应自己之力,采集果实,然后归去!」如是各畜类应自己之力,采集甜庵罗、野蔷薇之实及面包树之果实等而归去,为彼一人所赍之果实,可充分荷载二车半,五百道士食此,尚能贮藏甚多。菩萨见此云:「实为依一人精励于任务,赍与如是诸多道士之果实,而得维生计,精进实为应行之事也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人者应精进 1 贤者无倦疲

试观精进果 不求得庵罗

大萨埵(菩萨)如是教诫仙群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「尔时精励任务之道士是此比丘,仙群之师即是我。」

注 1 偈之初二句,第五十二小伽耶伽王本生谭参照。

一二五 伽他哈迦奴隶本生谭

(菩萨═长者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某大言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其事与上述者同样。

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为富裕之长者,彼之妻生子,同日彼之女奴隶亦产一子。彼等之儿,一同成长,长者之子学习文字时,奴隶之子持石板前往,与彼共同学习文字,兼作二三工作。彼渐渐谈书善巧,为一眉目秀丽之儿,彼名为伽他哈迦。彼于长者之家,付与管理财宝之业,彼自思量:「予不能常时只为此财宝管理之业,如稍有过失,将被缚打,成责罚之对象,又将被分与奴隶之食物。恰于长者之近处别有一长者友人,予今向彼假托予之长者之语言,持信前往,欺彼长者谓:『予为长者之子。』娶得其女,得享安乐之生活。」于是自取贝叶书写:「予为如是如是之名,予今遣予子至贵君处,与贵君之女结婚,两家结为亲戚关系,实甚相宜。是故务请贵君俯允嫁女,使两人同住贵君之处,予得时前往看顾。」作长者之捺印,如意取其用金、颜料及衣类,往近处长者之前,向长者问候而立。尔时长者问曰:「贵君由何方而来?」奴隶之子:「由波罗奈。」长者:「汝为何人之子?」奴隶之子:「波罗奈长者之子。」长者:「汝来何事耶?」此时伽他哈迦交付贝叶云:「请过目观此。」长者读贝叶,心中喜悦云:「于今予之生活有益!」许女与彼,使住其处。其住家甚大,当彼见粥、嚼食、衣类香料等献出于彼处之时,彼对粥等加以轻蔑云:「此等煮粥、嚼食、所制之饭,皆为田舍农村之饭食!彼等原为田舍之住民,不知作外衣之事,不知作香料嗅花香之事。」于是彼对制作衣类之人等亦加以轻视。

一方面菩萨不见奴隶,彼云:「伽达哈迦不见,彼往何处?应速探寻!」于是遣人向四方寻觅,彼等中一人恰往其处见彼,确实查明,自身故作不注意状,归来向菩萨告知此事。菩萨闻知此事自思:「彼为不合法之事,予将往捕归。」于是向王乞暇,由多数之从者相伴出发,于是长者前往邻近处之消息传遍四方。伽达哈迦闻之自思:「长者来矣!彼非为他事,必为予之事而来!予今若逃走,将不能再归,将如之何?否!予不能逃走,予有善策!予往主人之来路,为奴隶之行,请求宽宥。」于是彼于彼时之后,于公众之前作如是言曰:「其它之愚者,为自己之愚,不知父母之德,彼等为食事时,不为敬礼,与父母一同进食。然予等于两亲为食事时,捧壶,持唾盂,执水与扇而坐。」至于休息之时,彼持容水到暗处书写说明奴为主人应为之一切事务。

彼如是教导众人后,当菩萨将来至近所时,彼向其翁舅(女父)云:「父亲!予之父为会贵君而来,请贵君准备软硬二种食物,予持赠物先往途中迎接。」翁予承诺:「甚善!」伽他哈迦持诸多之赠物,由多数从者相伴,于到达时,向菩萨敬礼,献上礼物,菩萨受取礼物与彼寒喧交谈。朝食之时,张天幕以为休养,入于荫凉处。伽他哈伽遣从者使归,自执水瓶,近于菩萨之前,为水之所作工作已,向菩萨跪拜而言曰:「主人!予向贵君献上贵君适意之财宝,伏请主人维护,勿使我失名誉!」菩萨观彼之善能精励,心起柔善,对彼慰之曰:「汝勿畏怖!予不为汝之障碍物也。」于是入于邻村。

菩萨于彼处受非常之款待,而伽他哈迦亦不断为其奴隶所应为之事。尔时菩萨一时如意安坐,邻村之长者云:「大长者!予拜见贵君之贝叶,是以将予女奉侍贵君之子。」菩萨亦以伽他哈迦为己子,向长者作适当之爱语,使长者满足。然自此以后,菩萨见伽他哈迦,心中生厌。

某日菩萨呼长者之女近前云:「吾女!予之头有蚤虱否?试一观之!」彼女近前捕而立,菩萨语以爱语问曰:「如何?予子对汝于苦时或乐时,皆甚亲切耶?汝二人彼此之间和平度日耶?」女:「贵君之子别无其它缺点,唯对食物,常有不平之言,实感困扰!」长者:「吾女!无论何时,此为彼之恶习所致,予今教汝使彼闭口之术,汝须善记。吾子食时若云不平,汝依所教,立于其前唱偈一观!」菩萨教偈,停留数日,归波罗奈而去,而伽他哈迦持诸多之软硬二种食物随行,多赠财物,礼拜而归。然自菩萨去后之日,彼极度傲慢。某日,长者之女运来种种之噉食,取匙捧献,彼又开始向彼女语食物之不平,长者之女,依近菩萨之所教,唱次之偈:

若到他之国 种种为大言

彼归应破灭 伽他哈迦!取食勿多言

伽他哈迦自思:「此必长者告我之名,语彼女一切之事!」自此以后,再不对食物说不平之语,依所与者而食。彼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伽他哈迦是大言比丘,波罗奈之长者即是我。」

一二六 剑相师本生谭

(菩萨═王之甥)就一占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就拘萨罗国王之剑相婆罗门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彼铁工持来王之剑一嗅,即可占剑之相。彼对某人与彼赠物,即语其人曰:「此剑剑相具足,适为王用。」又某人不持来赠物与彼,则侮蔑其人之剑有缺相。

时有一刀工作剑,于鞘中入以微细之胡椒,持来王所,王呼婆罗门曰:「请占剑相。」于是婆罗门拔剑而嗅,胡椒入鼻,喷嚏逆出,鼻触尖端,切为二段。此婆罗门被斩鼻之事,为比丘之教团遍知。某日,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议论:「诸位法友!王之御用剑相师,为占剑相而斩鼻!」佛来彼处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如是如是之语。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彼婆罗门嗅剑斩鼻,非自今始,前生亦有同样之事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有一占王剑相之婆罗门,一切完全与上之情况相同。于是王遣医者至彼所治疗彼之鼻头,而以腊崁于鼻上,更使彼为王之近侍。

波罗奈之王,恰无王子,只有一王女与一甥,彼将此二人共同养育于己之傍。及成长后,彼等成为相互爱护之伴侣。于是王招集诸大臣曰:「予之甥为王位继承者,与吾女于彼,行灌顶式。」王语讫自思:「予之甥,无论由何方言之,皆为予之血族。若然,彼娶他之王女而灌顶,女与他之王族结婚,于是予之血族繁殖,予之王统能分为二。」王与诸大臣协议:「彼等二人,必须分开。」甥居某一住所,王女使住他处。彼等今达十六岁,彼此极相慕,王子思考:「此必须讲求手段,使伯父之女逃出王宫!」最后想出一法,呼王女之大相师,与千金之赠物,相师云:「如何为之耶?」王子:「汝且一试,无有不成功者,愿设计某一理由,使予伯父能由王宫运女出宫。」相师:「承知如命!予近于王,如是说:『大王!王女为恶运之神所凭,王应长期离开王女,不与监视。予与王女于是时乘车,由多数之武装人等随从,作大行列前往墓场,使卧于圆坛之后方,伪装死之之状,置于卧榻之下,而以百八壶之香水溅洒,洗流恶运之神。』予向王如是告述,将王女导出至墓场。贵君则于是日先行,持少量之胡椒,贵君由武装之诸人围绕,乘车往墓场,车置墓场门外之一方,将武装之诸人遣送至墓场之林中,贵君自往墓场圆坛之后方,如死人之状而卧,予往彼处,于汝之上置卧榻,置女卧于其上,于此瞬间,汝嗅胡椒粉入鼻,为喷嚏两三声,至第三度之同时,予等即弃王女奔逃,尔时贵君与王女接近,贵君于王女之头灌顶,而贵君本身亦自灌顶,然后运王女归还至贵君自身之住居!」王子同意:「诚然!此为极佳之策略!」

相师即往王所,向王告其事,王与承诺;相师再向王女语内实情,王女当然接受。相师于出发之日,与王子相互通牒,排大行列前往墓地,并畏吓伴从之人云:「予置王女于卧榻之上,卧榻之下如有死人喷嚏,彼由卧榻下出,第一人为彼发现,必被捕捉,汝等须加注意!」

王子先行,依相师所云,寝卧于其处。大相师捧王女往圆坛之后方,使乘于卧榻之上,并嘱云:「请勿畏惧!」尔时王子鼻入胡椒粉,作大喷嚏,当彼喷嚏之时,大相师即弃王女,大声喊叫,率先而逃去。相师逃走,无一人敢于留住,亦均弃置武器而逃。王子依豫定之所为,携王女归自身之住居。

大相师往王所,向王告一切事情经过。王云:「最初,予即思以吾女与彼而养至今,此如于酥粥之中再加熟酥为同样而成长。」王与承诺,至其后与甥以王位,以王女为大后。

于是剑相师仍为彼之近侍,某日,彼于为王之近侍前来之时,面向太阳而立,近侍之腊鼻破坏,落于地上,彼感耻伏颜而立。王笑向彼云:「尊师勿忧!喷嚏对某者为善,或对某者为恶!尊师因喷嚏而斩鼻,予因喷嚏而得王位。」

王为如是语后,唱次之偈:

同一事两面 有善亦有恶

某者成为善 某者成为恶

世无悉善者 亦无全恶者

王依此偈,述其因缘后,为布施等诸善行,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依此说法,说明如世问所思之善与恶非一律之事情。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剑相师正是今之剑相师,而王之甥即是我。」

一二七 伽蓝杜迦奴隶本生谭

(菩萨═长者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某大言比丘所作之谈话。此一事项,序分与主分完全与伽他哈迦奴隶本生谭(第一二五)相同。

主分 此处波罗奈长者之奴隶名曰伽蓝杜迦。彼逃出,娶近所长者之女,与多数之从者俱住时,波罗奈长者到处搜索,不知彼之所在。彼遣一自己豢养如子之鹦鹉前往探索。此幼鹦鹉各处回翔,到达彼村,恰于此时伽蓝杜迦以游河为目的,持花鬘、熏香、涂香及软硬二种食物到达河岸,与长者之女乘船游于水上。

此一地方为河游之上流,社会人等皆饮入强力药之牛乳,因此,于当日在水上享乐终了,不使为冷气所袭。伽蓝杜迦亦衔此一杯牛乳,于嗽口后吐出,吐时不吐于水上,而竟将牛乳吐于长者之女之头部。

幼鹦鹉往河边,落于无花果树之枝上瞭望,发现伽蓝杜迦,且观见彼向长者之女头上吐出牛乳,鹦鹉云:「喂!汝奴隶伽蓝杜迦,汝应思汝生于世间之地位!汝衔牛乳一杯嗽口,汝不可向生来幸福有信仰之某长者之女头上吐出牛乳。汝应知汝之身份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我为住林者 住处诸方处

人见将捕汝 伽蓝杜迦!汝且饮牛乳

伽蓝杜迦识此鹦鹉,彼心恐惧:「予事将必显露!」彼云:「主人何时将至耶?」鹦鹉:「彼之唤我,并非欢迎,将绞颈杀我!」知其恶意乃云:「予与汝无事。」乃展翼飞翔至波罗奈,向长者详细申述其所见。长者云:「此奴为不相宜之事!」对彼发出命令,带来波罗奈,使受奴隶之食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伽蓝杜迦是此比丘,波罗奈之长者即是我。」

一二八 猫本生谭

(菩萨═鼠王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某欺瞒之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尔时,佛就彼欺瞒比丘之事而言:「汝等比丘!此非自今始,前生彼仍为一欺瞒着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受生于鼠族,具觉智,有若豚之大身,率数百从者,住森林中。尔时有一只豺,到处彷徨行走,见此鼠之一队,彼思:「可欺此等鼠而食之。」彼于近鼠之住家,一足独立,向太阳之方向吸风。

菩萨鼠由住家步出求饵见之曰:「此为有德者!」行近其前问曰:「卿!贵君何名?」「予名有法。」鼠:「四足立于大地,何故一足独立?」豺:「予以四足立于大地,大地将不能支,因此以一足而立。」鼠:「何故开口而立耶?」豺:「予等不食任何他物,唯只食风。」鼠:「然则何故向太阳之方而立?」豺:「为礼拜太阳也。」菩萨闻此语自思:「此为有德者!」自此以后,与鼠群一同朝夕对彼奉仕。然于彼等奉仕终了归去时,豺攫最后一只之鼠咬之,食其肉后,拭口而立。

鼠群渐次只数灭少,众鼠向菩萨曰:「以前我等之住居实不充分,住处甚挤然今则住处非常充裕,如是之住居不满,是何缘故?」菩萨自思:「因何理由,诸鼠减少?」于是对豺悬疑:「予将试之。」于是于敬礼之时,令其它诸众居先,而自行殿后。豺扑向菩萨,菩萨见豺欲捕己而飞扑,菩萨云:「喔,汝豺!汝非依律法修行!为欺瞒他人,作法之标旗而行者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以法为标旗 窃犯恶行径

使诸人信凭 汝得伪猫名

鼠王语毕,扑袭豺首,啮破颚下之颈脉,夺豺之命。群鼠返来,顷刻将豺食尽而去。实则最初来者,获得其肉,后来者则无所获,自此以后,鼠群无忧而生活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豺是今之欺瞒比丘,鼠王即是我。」

一二九 火种本生谭

(菩萨═鼠王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欺瞒之比丘所作之谈话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鼠王住于林中。尔时一豺于森林勃发大火时,彼逃避不及,头插一株树中而立,彼全身之毛,悉被烧光,唯留有挥入树中头髻之毛。某日彼饮岩上之积水,眺影见其髻毛曰:「予有商贾之资本矣!」彼彷徨于森林之中,发现鼠穴,彼思:「予将欺此鼠等而食之。」如(前第一二八参照)所述,彼立于近处。

尔时菩萨为取饵出行见彼,思其为有德者与之接近问曰:「贵君何名?」「予名拜火婆罗堕阇。」于是菩萨:「何故来至此处?」豺:「为保护贵君等。」菩萨:「以如何方式为保护予等之计耶?」豺:「予知以拇指计算之术。贵君等明朝出外取饵时,如是如是计数之,归来时更又计数之,如是予朝夕读数,以为保护。」菩萨;「如是请保护之,伯父!」彼云:「甚善!」彼允诺于外出时「一、二、三」数之,归时亦同样数之,彼捕最后一只食之。以下与以前同。唯此处如是,鼠王中途折回,突然站立而言曰:「喂,拜火婆罗堕阇!汝法非基于汝之头髻而立者耶?抑为肥汝之胃而立者耶?」于是唱次之偈:

汝髻非因德 汝髻乃因食

拇指数无用 火种!汝今应知足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豺是此比丘,鼠之王即是我。」

一三○ 拘舍女本生谭

(菩萨═阿阇梨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舍卫城之某女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彼女为某信心甚深一优婆塞婆罗门之妻,无信心,罪业深重,夜耽邪淫,昼无仕事,伪装疾病卧床呻吟而寝。尔时彼婆罗门问曰:「吾妻!有何不快耶?」妻:「为风邪而体痛。」婆罗门:「然则,需要何物?」妻:「甜蜜、微妙之粥、米饭、油等。」婆罗门悉应妻之要求,任何物皆持来与之,宛如彼女之奴隶,承办一切之所作。

妻于婆罗门恰在家中时,即卧于床,出外之时,则与恋人二人度日。如是婆罗门谓:「恼妻身之风邪,未稍见愈!」某日,彼持熏香、花鬘等赴祇园精舍,礼拜佛后,坐于一隅。佛言:「婆罗门!家有何事?」「妻云风邪恼体,予为彼女探索微妙之酪、油及极上之食,妻体已健,皮肤色润,然风邪讫未见愈。予因爱护彼女,未能得暇来诣此处。」佛知婆罗门妻邪恶之事,佛言:「婆罗门!妻之疾病不愈,如是就床,汝可为如是如是之药,贤者前生,亦曾言及,今因重生,汝不能知也。」佛应彼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婆罗门之大豪族,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之学艺,为于波罗奈名闻远近之阿阇梨。王城之剎帝利及婆罗门种之儿童,大部前来,向彼修习学艺。

尔时住于农村田舍之婆罗门,于菩萨之前,学三吠陀、十八学处,定住于波罗奈,每日二度三度来访菩萨之前。而婆罗门之妻,为一无信仰心罪业深重之女,一切与前之情况相同。

婆罗门:「以此之故,未有蒙受教诫之暇!」菩萨闻之,知女主人(妻)欺彼而卧。菩萨自思:「彼女之病须教以适当之药!」菩萨云:「君由今以后,不可与彼酪与牛乳等饮料。于牛之粪尿中投入五种之果实,然后入铜器中,使带铜臭之气味,然后取绳、纽及树之蔓,此即为对前病相当之药。使之饮此以为奉仕,或使为与汝所食食物相当之工作。」言讫唱次之偈:

尔时不饮药 绳纽蔓捆缚

打掷几千度 继续打不停

把捉其黑发 摇转于大地

用汝左右腕 双手施打击

「如是彼女直下即可工作!」婆罗门:「诚然可行!」彼与同意,依教作药。婆罗门:「吾妻!汝饮此药!」妻:「何人教汝?」婆罗门:「吾师阿阇梨!」妻:「汝舍弃之,予不饮药!」梵志云:「若汝自不求饮。」于是取绳曰:「使汝饮与汝病相当之药!不然,即为与煮粥、饭相当之工作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顺语则应食 应食而发语

汝拘舍!唯汝语与食 二者不相应

婆罗女闻此而惊怖,彼女为阿阇梨所教诫,开始就任工作。彼女知彼之力不能欺阿阇梨,于是开始奋发工作。彼女觉悟:「阿阇梨知予罪深之事,以后不得有此行为!」彼女对阿阇梨起尊敬之念,谨慎恶行而守妇德。

结分 婆罗门之妻闻此语亦知:「正觉者(佛)已知我之事。」对佛起尊敬之心而止恶行。

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婆罗门夫妇是今之婆罗门夫妇,阿阇梨即是我。」

第十四章 不与品

一三一 不与本生谭

(菩萨═长者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恰于彼时,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提婆达多不知恩,不知如来之德!」佛入法堂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耶?」彼等曰:「如是如是之语。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不知恩非自今始,前生亦为不知恩者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摩揭陀国之王舍城,摩揭陀王治国时,菩萨为八亿金财产之长者,名曰桑伽(螺)长者。当时于波罗奈亦住有一八亿金财产之长者名庇利亚,二长者互相有亲密之关系。然因某事之不幸,波罗奈之庇利亚长者失去全部之财产,彼濒于穷乏无依,携妻由波罗奈出发,徒步往王舍城,拜访螺长者住居,螺长者迎彼如同亲友之来,相互拥抱,隆重招待。经数日后某时,螺长者问曰:「喔,吾友!贵君因何故而来此?」于是彼答:「予遭不幸,失去全部财产,穷乏无依。」螺长者云:「予已深知,请勿忧虑!」于是开自己之宝库,与彼四亿之金,不论其它财产及从者,乃至自己所有牲畜及物品,全部二等分之,与彼一半。于是庇利亚携其财产归波罗奈,再兴家计。

然其后螺长者亦同样发生不幸,尔时螺长者自思:「予以前对吾友有大援助,等分财产与彼,今吾友见我,将不拒绝,且往彼所求援依赖。」于是伴妻步行赴波罗奈,彼向妻云:「吾妻!汝与予一同步行于市中,于汝颇不相宜。汝俟予见长者之后,派遣马车,使汝乘坐,并由多数之从者相从,随后前来为宜。」于是遗留妻于城门前之某家。

如是自身入波罗奈城,访问长者之家,告曰:「由王舍城之友人螺长者前来拜见。」庇利亚云:「请入内。」彼出近螺长者,见其服装褴褛,既不设席,亦不问候,只谓曰:「贵君有何事而来?」螺长者答曰:「为会见贵君而来。」彼更问曰:「贵君现住于何处?」螺长者曰:「尚无定宿之处,现予妻留置于城门前之某家。」于是彼云:「予处无贵君宿泊之场所,今与汝食物,可持此于某处烹饪而食,君可往矣!」于是向仆役命曰:「为我友人盛粉糠一屯巴 1用布片包裹给与。」是日彼积千车分筛之玄米囤于仓库,而彼以前由螺长者获得四亿金归来,此不知恩之大盗,仅赠恩人之友一屯巴之粉糠。仆役以一屯巴之粉糠入于笼中,赍与菩萨之前,菩萨心中自思:「此人以前由予之前,得四亿金,今则与予一屯巴之粉糠,予受之耶抑不受耶?」尔时,彼忽浮起思想:「此无信用之忘恩者,见予之零落而背弃友情,若予云彼所与之粉糠粗糙而不受,予亦为背弃友情之人。世间一切愚人皆云与者少而拒受所与之物,如是友情常为破裂,予今受取彼与之粉糠,仍以自力维持所建之友情。」于是彼以布片包粉糠步往街市,返至妻之住家。

妻向彼问曰:「君何所得耶?」彼答:「吾妻!我友庇利亚长者与我粉糠一屯巴,遣我归矣!」妻闻之而啼泣云:「君为何受彼之物,此即为四亿金酬谢之道耶?」菩萨云:「予恐与彼之友情破裂,欲以己力为建立友情,故受取彼物,汝何为而悲伤耶?」于是唱次之偈:

吝惜而不与 愚互友情绝

与我半摩那 糠粉亦不辞

如是友不绝 必能不久远

长者之妻闻此偈,尚泣不止。恰于此时,原螺长者与庇利亚长者之农仆一人入来其家之门,此农仆闻长者妻之泣声,入门发现昔日之主人夫妇,于是农仆平伏长者之足下泣而问曰:「主人!因何来此处耶?」长者将事之经过,皆与说明。农仆安慰长者云:「主人!予已完全明了,请勿忧心。」彼伴长者夫妇归自己家中,以香汤使之沐浴,劝进饮食。于是农仆纠合其它诸人云:「我等之原主人前来!」经数日后,所有农仆悉皆无余,伴长者往宫廷出发,掀起骚动。

国王呼彼等近前问曰:「汝等究为何事?」彼等将事件经过向国王上申无遗。国王闻彼等之语,呼两长者前来,先向螺长者问曰:「大长者!汝曾与庇利亚长者四亿金之事,为不伪耶?」彼答曰:「大王!予之友人由王舍城前来依予时,不论四亿之金,不问一切生物无生物以及一切财产,均二等分之,半数与彼!」国王次向长者庇利亚问曰:「此为事实耶?」彼答曰:「大王!诚如所言。」国王问曰:「此次螺长者来访汝时,汝对彼优遇款待之耶?」彼默然不答。国王更向彼曰:「汝彼时曾与彼以布片包一屯巴之粉糠,是耶?非耶?」彼闻之仍不置答。国王于是与大臣等商谈:「此应如何处置。」王向臣下命之曰:「汝等赴庇利亚之家,将其家之全部财产与螺长者!」菩萨曰:「大王!予不用他人之财产,予只得昔日与彼者,即已满足。」于是王命与菩萨所属之财产。

菩萨再得昔日所与庇利亚之财产,与农仆等同归王舍城,再兴家计。菩萨为布施等之善行,从业报生于所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庇利亚长者是提婆达多,螺长者即是我。」

注 1 屯巴(tumba),近于一阿鲁哈伽(a1haka)约当两升。

一三二 五师本生谭

(菩萨═王子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在阿阁波罗榕树下三魔女诱惑之经所作之谈话。佛开始引用如次之经句:

染爱与嫌恶 显现眩目辉

如风拂绵毛 佛立与退治

佛说此经至最后时,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三魔女如天女之美,现数百种姿,为行诱惑而近佛,然佛眼且不开,佛之威力,实甚惊人!」佛此时适来法堂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比丘等答曰:「如是如是之语。」佛言:「我已灭尽一切之漏,得一切智,我不见魔女亦无何不可思议,我于前生,烦恼未尽,希求菩提之时,不观如美丽天女之夜叉姿,免为烦恼而破根之自制,终至得大王国!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,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于百人之兄弟中为最年少者。详细与得叉尸罗本生谭 1所说者相同。尔时得叉尸罗之市民往访住居市外之菩萨,奉献王权,完成即位之涂(敷)油式。尔后,彼等将得叉尸罗装饰如一天都,庄饰宫城如帝释宫之庄严。尔时菩萨入得叉尸罗市,于宫城之楼阁,揭举纯白之天盖,镂以宝石升于玉座,彼如天王之尊容着座,又大臣、婆罗门、居士、剎帝利之王子等,皆身凝美装,排列于国王之周围。有一万六千美似天女之舞女,均为舞踊、歌谣、音乐之名手,达最上之游艺,皆一齐演奏踊、歌谣、音乐。宫城鸣响歌谣音乐之声,充满雷鸣,如大海内侧之潮音。

菩萨见自身之容光,如此之盛,心中自思:「我若眺望彼夜叉之美如天女姿,则自招其死,将不能得见此盛大之荣光矣。我因守辟支佛之训戒,始能得此荣光!」彼为发泄感激之心,唱次之偈:

我守辟支善教诫 刚毅不动无怖畏

不蹈夜叉诱惑圈 灭大怖畏得安稳

如是大萨埵(菩萨)以此偈宣说法义。菩萨以正法治国,为布施等善行,从业报生于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往得叉尸罗得王权之王子即是我。」

注 1 得叉尸罗本生谭即油钵本生谭(第九六)。

一三三 火焰本生谭

(菩萨═鸟王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某比丘所作之谈话。彼比丘于佛之前授以业处之教,赴国境某村近处之森林定居,恰于此时,彼遭遇雨期。彼于雨期最初之月,前往托钵之间,彼之小舍被烧,彼失住家,感觉困苦,于是与信徒商谈,彼等云:「承知尊命!即为建舍。」然经之阅月仍如原状。如是彼因无适当住家,未能逮得业处,于是彼于雨期终了,一分之业处亦未获得。彼赴祇园至佛之前,恭敬敬礼,坐于一隅。佛亲会晤问曰:「汝比丘!汝妥善得业处耶?」彼由事之经过成败,一总告述。佛言:「汝于前生为畜生时,对自己之利与不利,善能分别,有利时即为住居,不利时,即弃住所而移往他处。而汝今对自己之利与不利,何以不知之耶?」佛应彼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为一鸟,彼及年长,好运扶持,成为鸟王。彼时,某森林之天然湖水边,有一枝叶繁茂之大树,彼于树之附近率一群鸟类为住居。然其大树之枝,扩展于池水之上,诸多之鸟类以枝头为住居,鸟粪经常落于水面。

然其池为恙达龙王之住居。龙王自思:「此等鸟类,住于予自己之池,常落鸟粪,今使水面发火,烧毁大树,逐除此等鸟类!」彼如是心生怒意,于鸟类集聚于树枝,于入眠之夜半,先将池水如于灶中沸腾,然后生烟,更掀起如多罗树高之火焰。菩萨见由池面升起火焰,告群鸟曰:「喔!诸友!火能烧物,然水为镇火者也,今水起燃烧,我等不能停留于此处,必须移往他之场所!」于是唱次之偈:

安稳之地见有敌 水面之中火燃起

今此大树非住所 离去此池免怖畏

菩萨为如是语,鸟类从其警告,伴彼飞往他所。不从菩萨之言,留于大树之鸟类,终被烧杀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宣说四缔。宣说四缔佛己,彼比丘得阿罗汉果位。佛更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从菩萨之言之鸟是佛之从者,鸟之王即是我。」

一三四 禅定清净本生谭

(菩萨═大梵天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于僧迦舍城门,自己简明对法将舍利弗详释佛 1自身之问题所作之谈话。以下佛说过去之事,即为此一谈话。

主分 昔日,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,菩萨于森林地临终之际云:「非想非无想。」(中略)然仙人等不信菩萨高弟子之说明。于是菩萨由光音天降来,立于空中,唱次之偈:

有想者常苦 无想亦常苦

舍离此两端 清净等至乐

菩萨宣说如是法义,语高弟子之德,归梵天界而去,于是他之仙人等始信高弟子之言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高弟子是舍利弗,大梵天即是我。」

注 1 参照第五二二本生谭。

一三五 月光本生谭

(菩萨═大梵天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于僧迦舍城门对长老舍利弗详释之问题所作之谈话。

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于森林地临终之际,应弟子等之质问,答「月光、日光」后,生入光音天中。然仙人等不信长老之解释,于是菩萨由光音天降来立于空中,唱次之偈:

此世依智慧 修得无念定

思惟日月光 可生光音天

如是菩萨教弟子之仙人等,语高弟子之德后,往梵天界而去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高弟子是舍利弗,大梵天即是我。」

一三六 金色鹅鸟本生谭

(菩萨═鹅鸟王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偷罗难陀比丘尼所作之谈话。在舍卫城有某优婆塞,向比丘尼团赠与葫蒜,彼命令守卫农园之人曰:「若比丘尼前来,每人给与葫蒜二束或三束。」其后,比丘尼等为取葫蒜,辄往其家或农园。然于某休假之日,其家失去葫蒜。偷罗难陀比丘尼与同伴比丘尼一同往其家,来取葫蒜,彼家之人告曰:「此处之葫蒜失去,请往农园去取。」彼往农园与诸人一同持归大量葫蒜,农园之守卫发怒,告诸人曰:「此等比丘尼毫无际限,竟持大量葫蒜而去。」而少欲之比丘尼等闻此语甚怒,比丘尼等更告知比丘。彼等亦怒,将此事向佛世尊申告。佛谴责彼偷罗难陀比丘尼后,佛言:「汝等比丘!贪欲之人对己之生母,皆不亲切,为不善之人。如是之人,教化不信者,而信者亦不能得深信仰。彼计算施物之收入,已得施物,更求继续之事,亦无一能得成就。反之少欲之人,教化不信者,使信者信仰日益加深,使信者愈益加深信仰,得不能得之施物,施物更能继续。」佛以种种方法,为比丘等各各说适当之法,佛更言曰:「偷罗难陀比丘尼之贪欲,非自今始,前生即已如是贪欲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,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婆罗门之家,菩萨达有分别之年龄时,由相同婆罗门之家娶妻,彼妻生产难陀、难陀瓦提、孙达利难陀三女。当菩萨亡故时,妻与三人之女留住于他家。尔时菩萨生为金色之鹅鸟,具宿命智,及达成长后,身被金色之羽毛,美于容姿。彼见自己雄大之姿而自思惟:「予死于何处而生于此处耶?」然彼立即了解:「予乃由人间世界而来。」复次,彼思:「予妻及女等为如何之生活耶?」当彼观察之时,彼知:「彼等在他人之家工作,生活困难!」彼心中自思:「予之身体被以黄金之羽,具伸展之性质,今后将与彼等一羽。使彼等之生活安乐!」于是彼赴彼等之住所,止于房栋之梁上。

彼妻婆罗门及女等见彼而问曰:「喔!汝由何处而来?」彼云:「予为汝等之父。予死于此世,更生为金色之鹅鸟,予今为会汝等而来。今后汝等无受人雇佣过困苦生活之必要。予今与汝等一枚金羽,卖之可度安乐之生活。」于是置一羽与之而飞去。于是彼妻婆罗门为富裕而幸一福之生活。

某日,妻婆罗门向女等云:「吾女!畜生之心,不得而知。汝等之父,何时来此处,不得而知,或将不来此处!彼再来时,汝等尽拔其羽,以为我等之物!」女等不同意云:「如为此事,将使父思痛!」妻婆罗门性质贪欲,某日,彼于金色鹅鸟来时,招手呼之近前日:「吾夫!请来此处。」当鹅鸟近其前时,彼女以双手掴彼,尽拔其羽。如是,彼女违反菩萨意志,以暴力拔羽,故其所拔之羽,悉皆成为鹤羽。菩萨亦不能展翼飞翔,于是妻使彼入大瓮中,与以饵食,然其后所生之羽,皆为白色。如是生羽之后,彼飞往自己之住家而去,再不归来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佛言:「汝等比丘!偷罗难陀比丘尼之贪欲,非自今始,前生即已如是贪欲。为彼贪欲之事,尔时失去黄金;今为自己贪欲之事,不得葫蒜。是故彼女今后将不能食葫蒜矣!因偷罗难陀比丘尼之故,他之比丘尼亦将同样不能食葫蒜矣!是故,虽欲多得,亦应知适量。又得者少时,亦应与多得同样满足,决不可过望其上。」于是唱次之偈:

所得应知足 贪欲为恶事

捕得鹅鸟王 黄金随手失

佛述此偈后,为种种之谴责,并规定学处曰:「凡食葫蒜之比丘尼,皆应忏侮!」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波罗门妻是今之偷罗难陀比丘尼,三人之女是今之三人之比丘尼,金色之鹅鸟王即是我。」

一三七 猫本生谭

(菩萨═石土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伽那母之教诫所作之谈话。当时于舍卫城有名伽那母之一优婆夷,诸人只知其女之名,彼女为一得预流果之圣声闻者。彼女使女伽那嫁与某村同族之男,某时,伽那因事归访母家,伽那之夫经二三日后,遣使者来云:「伽那!立即归来,希汝务须立即归来!」伽那闻使者之言,向母云:「母亲!予将归去。」母云:「汝如是长期停留,须带土产物归去!」于是为彼女制作果品。

恰于此时,一托钵僧立于彼女之家前。于是优婆夷请彼僧就座,以盛满钵之果品与之。彼比丘归,向他比丘语此,彼比丘亦前来得果。此比丘语他之比丘,于是彼亦前来得果。如是果品先后与四人之比丘,以故所作之果品皆无,而伽那未能及时归去。伽那之夫,二度三度遣使,于第三度遣使者来时云:「苦伽那不归,予将迎娶他人为妻。」然以如是之故,三度伽那未能归去,伽那之夫遂迎娶他妻,伽那闻知,悲泣不已。

佛知此事,于晨起着衣持钵,赴伽那母之住居,就所设之席后,向伽那母问曰:「伽那何为而悲泣耶?」其母答曰:「如是如是之故!」于是佛安慰伽那之母,为说法后,起座回归精舍。

然因彼四人之比丘持三次调制之果品而去,以致妨碍伽那回归夫家之事,使僧团中人人皆知。某日,比丘等集于法堂,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四人之比丘三次食尽伽那母调制之果品,以致伽那不能归夫之家。如是伽那女为夫所弃,使大优婆夷非常悲痛!」

此时,佛入来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答曰:「如是如是之语!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此四人之比丘等食伽那母之物,使彼女陷于悲叹,非自今始,前生即有使伽那母受苦之事。」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,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于石工之家,及长,堪能于琢石之技术。当时在迦尸国之某街市有一大富豪,彼于库中藏四亿金之财产。彼之妻死亡,因执着金钱之心深,于是转生为鼠,住于宝物库之上。于此期间,其家族均死亡无余,商人自身亦死,不久,全村尽灭。

尔时,菩萨昔日于彼村之一场所,琢石雕刻,彼鼠为求食出行,屡见菩萨,对彼起爱着之心,彼于心中自思:「自己有非常多数之财产,因无方法,此财产亦必将亡失!」于是某日彼鼠口衔一金币持来菩萨之前。菩萨见鼠,以优渥之言曰:「喔,汝鼠!何故汝衔金币而来耶?」鼠云:「贵君!以此金币为贵君使用,请为予买肉而食。」「甚善。」菩萨与以承诺。持金钱归家,以他之少量金钱买肉而来与鼠。鼠得肉回返自己之住家,食肉满腹。自此以后,用此方法,鼠每日每日与菩萨以金币,菩萨亦为鼠买肉而来与之。

某日,鼠为猫所捕,鼠向猫曰:「请勿杀我!」猫云:「何以故?予腹空空,今欲食肉,不能不杀汝也!」鼠问曰:「汝欲一日食肉耶?抑每日食肉耶?」猫答曰:「当然愿时时得肉食之。」鼠云:「若然如此,予时时供汝肉食,请释放我!」于是猫向鼠云:「若然,汝其用心!」放鼠而去。于是鼠将所得之肉,分为二分,为一分与猫,他之一分自食。

然某日,鼠为他猫所捕,彼时与以前同样所云,鼠得猫原宥放免,自此以后,鼠将肉三分而食。然彼鼠又为他猫所捕,此次亦得同一条件之许可,自此以后,鼠将肉四分而食。然彼鼠又为他猫所捕,此时亦以同一约束得助,自此以后,鼠食五分之一之肉。鼠之食物不足,身体衰细,血肉减少而瘠瘦。菩萨见鼠问曰:「汝鼠!汝何以如是衰瘠耶?」鼠答:「如是之故!」菩萨云:「若然如此,汝何以不对予言,予将救汝。」彼对鼠安慰。

菩萨于是刳一晶石,使之中空,持来对鼠命令曰:「汝入于其中,俟每一猫来,即对彼骂詈恐吓!」于是鼠入晶石中而卧。一猫前来云:「汝为何不以肉与我耶?」鼠即骂曰:「喔,汝恶猫!我为何以肉与汝,汝可食汝己子之肉!」猫不知鼠卧于晶石之中,奋怒不堪,剧烈飞突,欲往捕鼠,胸为晶石所击,心脏忽然破裂,眼球迸裂而出,猫立即当场死亡,倒于一隅之荫处。以此同一方法,他猫亦皆死,如是四猫皆死。其后,鼠无何恐惧?每日与菩萨金币二三枚,二人终生友情不破而生活,从其业报,生于应生之所。

结分 佛述此过去之谭后,作为等正觉者唱次之偈。

一只猫得食 第二猫忽现

第三第四从 彼等皆如是

身碎由晶石 倒死不见状

如是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四猫是今之四人比丘。鼠即是伽那之母,造玉之石工即是我。」

一三八 蜥蜴本生谭

(菩萨═蜥蜴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伪善者所作之谈话。此一谭与上所揭举者(第一二八)为同样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为蜥蜴。尔时于某国境村落近处之森林地,一得五通之仙人为激烈之苦行,住于小舍,村人皆对仙人尊敬。而于仙人时常往来之道端,有一蚁窝,菩萨蜥蜴即住于丘中。住于此处,每日二三次往仙人之处闻仙人说富于教训意义深远之话后,向仙人郑重称谢,回归自己住居。其后仙人向村人乞假,离去其地。此一有德之仙人去后,他一伪善者之仙人前来住此小舍,菩萨自思:「此次前来之仙人亦将为一有德者。」菩萨亦往彼之处。

某日,于盛暑季节,不时刮起强风,蚁由蚁窝飞出,蜥蜴等欲食蚁虫亦匍匐回旋于各处。村人等出发捕捉大量蜥蜴,对肥脂者作适当烹调,以酸味及砂糖调味,并将蜥蜴之肉,赠与仙人。仙人食蜥蜴之肉,其味甚佳,生起味觉之欲,彼问曰:「此肉非常佳美,究为何肉耶?」后解为蜥蜴之肉。于是彼思:「于自己之处,常来一大蜥蜴,予将杀之以食其肉。」于是仙人持来油锅、酥油及盐等,执木槌隐于黄衣袖中,据坐于一方,表面故作非常冷静。

菩萨自思:「今夕前往仙人之前访问。」彼离家前往近于仙人之所,见仙人表面兴奋,心中自思:「此仙人平日坐时之状态,非为稳定之姿。今彼见予目露险恶之光,予须善为查明。」尔时彼居于仙人之下风之处,闻蜥蜴肉飘来之香。于是蜥蜴自思:「此伪仙人今欲食我之肉,彼感肉香,起味觉欲,俟予近彼之前时,以木槌击杀自己,将取予肉,烹调而食。」彼不近仙人,旋踵返去。仙人知菩萨不来其前,彼思:「此蜥蜴知予有杀意,故不前来,彼今不来我所,然予不能使彼归去!」于是向菩萨投掷木槌,击中尾之先端,菩萨急速逃入蚁窝,由他之一方洞口出头云:「喔!汝伪善人!予前往汝前,乃思汝为一有德者,今已了解汝为伪物。如汝之大盗人,实无再着仙人服之必要!」菩萨对彼叱责,唱次之偈:

汝愚人!结鬘成何用 着服亦无功

汝!只为外面装 心充满贪欲 1

如是菩萨谴责伪仙人后,入于蚁窝之中。于是伪仙人亦离其场所他去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伪仙人是今之伪善者,前之有德仙人是舍利弗,蜥蜴即是我。」

注 1 法句经第三九四偈。

一三九 二重失败本生谭

(菩萨═树神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据传,尔时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谈论:「诸位法友!宛如火葬之薪,两端皆燃,若中央污垢,则无论于森林或于村落,皆不能燃。提婆达多于如是解脱之教,虽然出家而两方失败,均受排斥,其结果,远离在家之享乐,对沙门之所作亦不能成就!」此时佛来法堂问曰:「汝等比丘!汝等今有何语,集于此处?」比丘曰:「如是之语。」佛言:「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二重失败,非自今始,前生亦同样失败!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为树神。尔时某村住渔夫等,某时,一渔夫携幼子持钓具出发,来至渔夫等常时钓鱼之池岸,投下钓钩。然钓钩罣隐于水中之一树段之上,渔夫不能拉起钓钩,彼思:「此钓钩必已钓得大鱼,遣子往妻所,使妻与邻人诤吵,如是则无人可分得我之获物!」于是向幼子云:「汝由此归家,向汝母告知钓得大鱼之事,而并使其与邻人喧吵!」于是遣子归去。一方彼因不能拉起钓钩,忧心钓钩断线,结果,彼脱外衣弃置陆上,跳入水中。如是彼由欲得大鱼之贪欲,到处搜索之中,碰撞于树段之上,刺破双眼而陆上所置之外衣,亦为贼人盗去。彼因苦痛,心神颠倒,一方以手护眼,由水中匍匐上岸,全身颤抖,搜寻外衣。一方其妻〔与邻居〕开始喧吵,其妻自思:「予将为他人所难预期之事。」彼于一耳着多罗树叶,一眼则以锅烟涂黑,抱犬访问邻家。一女友云:「汝一耳着多罗叶,一眼涂锅烟黑,抱犬如抱爱儿,由家入家而行,汝非发狂耶?」妻云:「予非发狂,汝无理以恶口对予侮辱,我等赴村长之所理论,罚汝八迦利沙钵(一钱金币)!」于是开始喧吵,两人同往村长之前。然喧吵裁判之结果,妻方反被课以罚金。于是诸人缚上渔人之妻云:「支出罚金!」开始与以笞打。

树神于村中见其妻所行之事件,于森林见其夫遭遇之灾难,于是树神立于树叉语渔夫云:「喔!渔夫!汝于水中又于陆上所为之事端,皆为恶事,两方均失败而终。」于是唱次之偈:

眼失明而衣被夺 妻于友宅被笞刑

无论中水与陆上 汝所为事皆误错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更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渔夫是提婆达多,树神即是我。」

一四○ 乌本生谭

(菩萨═乌王)

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有名之慈善家所作之谈话。此一事件将在第十二篇跋陀娑罗树神本生谭(第四六五)中再出。

主分 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,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生为一乌。某日,国王之司祭于郊外为水浴,身涂香,着花鬘,身穿华丽之衣服,归来市中。然于市之城门弓顶,落有两只乌鸟,其中一乌向乌云:「吾友!予将向此婆罗门头上落下粪便。」他一乌云:「汝不可为此恶事,此婆罗门乃一伟人,使伟人发怒为不宜也。若使此人发怒,则乌将被杀,一羽不留!」然彼乌云:「予不为则不止!」他之一乌云:「如是汝将立则被发现。」语毕,彼乌即行逃去。于是恰于彼婆罗门通过城门弓形之下时,此乌恰如吊落花彩之状,落粪便于婆罗门之头上。婆罗门非常愤怒,对所有之乌,皆与憎恨。

此时,一婢看守米仓,彼婢于仓之入口处,扩展米谷,向日晒米,为看守任务。婢于住守中入眠,一只山羊,见婢昏睡,遂前来食米,婢惊醒见羊,立与赶逐。婢再入眠,于是第二第三之山羊,前来其处食米,婢三次追赶,山羊三次前来其处。于此期间,晒米之半分已被食去,损失甚大,婢思:「当设法使山羊不得再来!」于是婢持点火之火把,伪装睡眠而坐。一山羊又前来食米,婢立即跳起,以火把殴打山羊,大燃山羊之毛,山羊思欲消火而奔出。彼接近象之小舍,跳入积有枯草之小舍中磨擦身体,于是枯草燃烧,延及象之小舍。于是象小舍亦燃烧,象体烧烂,多数之象负伤。兽医不能治疗,向国王申诉。

国王向司祭问曰:「尊师!兽医不能为象治疗,师知有何良药耶?」司祭:「大王!予在思考。」国王:「以何药为宜?」司祭:「大王!乌之血精为宜。」国王于是命臣下杀乌揉取血精。自此以来,乌类连续被杀,而不得血精。乌之尸体,到处累累横陈,于是一般之乌,起大恐怖。

当时菩萨率八万之乌,住于火葬场之森林中。一乌前来向菩萨告知现今乌族生大恐怖之事,菩萨自思:「今为除我同族所生之恐怖,除此之外,别无他法。我将行此方法一试!」彼行十波罗蜜,而以慈波罗蜜为导,一跃即到宫城,由开启之大窗飞入,藏身于王座之下。尔时一男欲捕其乌,因国王著于玉座,彼行自制,不能往捕。菩萨暂为静定,于行慈波罗蜜后,由王座下出来,向国王申述曰:「大王!国王不为乐欲等所囚,应行政治;又应为之事,则应注意熟虑而为之;又对现在所行之事端,就其有成就之希望者行之,无成就之希望者则不行,若国王行无成就之望之事,则人民为大恐怖所袭,遂生死之恐怖。司祭为怒所囚,吐露虚言,实则乌并无血精。」

国王闻乌之言,甚感满足,与菩萨华丽黄金之椅,使菩萨就坐。国王待菩萨就席,涂百千度精制之油于其羽下,以黄金之器盛适于国王之上等食物劝食,饮以饮料后,菩萨充满空腹,已无苦痛之时,国王向菩萨问曰:「识者!汝云乌无血精,是何缘故?」菩萨云:「如是之缘故!」彼以鸣响之声,于王宫宣说法义,唱次之偈:

心脏不绝恐怖战 一切世间痛苦身

乌族何来有血精 此我同族之常态

如是菩萨宣说其理由,菩萨云:「大王!国王不可无谋无思虑以为事。」彼教诫国王,国王心悦,向菩萨捧献王权,菩萨再以此与王后,更授国王五戒,愿对一切有情保护。国王闻此法语,誓言保护一切有情,常与乌之食物,每日煮十贯(六十五公斤)白米,附以种种佳味捣碎,与一般之乌。至如菩萨则特别与以国王之常食。

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,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「尔时之波罗奈国王是阿难,乌之王即是我。」

返回顶部